许墨视角同人文《走不出》-64 七彩之约c
车子驶出恋语市区，曦光山逐渐进入视线中。
“罗叶住在城外？”诺莹有点意外。昨晚我们一边逗猫，一边聊了一些罗叶收养小猫的话题，但她并没问罗叶的住址。
“嗯，她住在曦光山东麓。”
“诶，居然住得那么远。话剧散场不都很晚吗？从剧院到那儿，不堵车也得两个小时以上吧？”
我点点头：“是的。因为罗叶认为，居住环境是构成生活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元素。她热爱生活，所以住的地方不能将就。”
“曦光山上有很好的住宅吗？”诺莹偏着脑袋努力思索着。
“‘好’或者‘不好’，看从哪个方面定义。如果从价格方面说，的确没有什么拿得上台面的楼盘。但曦光山是整个恋语市里最适合看日出日落的地方，周围没有污染源，植被茂密，还有河流。虽然生活不是太方便……咳，旁边还有墓地。”
诺莹弯起了眼睛，因为我说出了她疑惑的点。“嗯，你这么一说，我开始好奇罗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。我之前去剧院拍摄过节目，听过她的名字。没记错的话，最近那部高口碑高票房的话剧《罗伊尔斯离别》，就是由她主演的吧？”
“你记的没错。她不单是主演，还是主创之一。甚至可以说，她就是剧本原形。”
“噢？”诺莹表现出诧异：“我虽然还没去看，但听说了剧情梗概。这么说起来，罗叶真是不幸……不过看她的模样……”诺莹清了清嗓子，掩去尴尬：“她似乎是个很开朗乐观的人呢。”
“的确是。其实她的不幸，不仅仅是感情上的。她是遗腹女，不到一岁的时候母亲就改嫁了。她的继父对她和她的母亲很不好……”我没有再说下去，因为那些阴暗的东西，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。
诺莹等了一阵没听我再开口，自顾点了点头：“那她真是非常的了不起。不但勇敢的从阴暗里走了出来，还把自己活成了阳光。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吗？”
“嗯，在欧洲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。”
“欧洲？”
“是的。罗叶去过很多很多地方，做过各种不同的工作，直到成为话剧演员后，才没有再改行。”
“那她应该吃了不少苦……”
“她把那些当作磨砺，和生命体验的一部分。因为不是科班出身，她最初是在巡游剧院工作，除了表演，布置、销售、打扫、做饭，什么都做。没记错的话，我是在假期旅行的时候，在塔霍河边的一个小镇里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演出。”
“演得很棒？”
“不，相反，糟透了。”我挑了挑眉。她当时一味的模仿欧洲歌剧演员，演技相当浮夸：“因为同是华人，所以我特地等到散场，当面向她反馈了意见。就是这么认识的。”
诺莹舒展了一下身子：“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。你也是这么直接。”说着笑起来。
“我有点好奇。”
“好奇什么？”
“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许墨教授，是不是会给你留下了一个糟糕的印象？”
“唔……”诺莹抬起手捏住下巴，眼睛向上瞟去：“或许是吧。如果你不是许墨，那我当时那个气急败坏的模样，给你留下的印象也会很不好吧？”
“嗯，这么说来，我第一次庆幸自己是许墨，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了。”
诺莹的眼珠游离了一下，轻声说道：“我也很庆幸。”
小家伙坐得有些不耐烦，大着胆子站起身调整了一个姿势。
“你经常去看话剧吗？”
“嗯。在欧洲，看话剧是不错的消遣。你呢？”
“因为专业的缘故，会看一些经典作品和新锐作品，大学时候还短暂的参加过话剧社团。”
“哦？”我假装意外：“都演过哪些角色？”
“主要是做幕后工作，比如编剧，偶尔跑个龙套。印象最深的是《恋爱中的犀牛》，你看过吗？”
“听说过，但还没有看过。给我讲讲？”
诺莹调整了一下坐姿：“这部话剧讲的是一个爱情偏执狂，在这个人人都进行‘明智选择’的时代，男主角不顾一切的爱，稀有得如同人群中的犀牛。”
“‘偏执’、‘明智’，不错的辩题。你怎么看？”
“我非常佩服不顾一切的爱情，不过前提是，必须建立在两厢情愿之上，否则就成了骚扰，甚至是负担。我无法赞同男主角的偏执，我建议换一部戏，或者改剧本，因此和导演争执了很久。”
“学校社团修改经典剧目的剧本，很有勇气的提议。后来呢？” 我手头的资料上，并没有这些细节，这次的好奇是真的。
“修改剧本没有成功，不过我成功的让自己从编剧变成了群杂。”诺莹凄然一笑：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台词，‘我要把我爱人的名字刻上大钟的基座，旁边再刻上一颗心，代表我们忠贞不渝的爱情’！接着所有人一起面向我说‘爱情多么美好，但是不堪一击’。就这一句话，排演了无数次。”
“大钟？什么大钟？”
“为了迎接新世纪的到来，要建体现人类的智慧和力量的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钟。”
“听上去是一部荒诞作品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你不赞同‘偏执’，那么，你比较支持‘明智’？”
诺莹摆了摆脑袋，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：“剧情介绍里对‘明智’的定义是，[所谓‘明智’，便是不去做不可能、不合逻辑和吃力不讨好的事。在有着无数可能、无数途径、无数选择的现代社会，人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，都能在情感和实利之间找到一个明智的平衡支点，避免落到一个自己痛苦，别人耻笑的境地。]你觉不觉得，这种功利而又懦弱的‘明智’，是另一种偏执？”
这样的“明智”功利而又懦弱，是一种偏执？我反复咀嚼了几遍：“所以你赞同的方式是什么？”
诺莹轻笑一声：“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你告诉我的，相信直觉。”
我之所以让她相信直觉，是因为她的记忆深处储存着解决问题的答案，但直觉绝不是对未知进行判断的好方法。
“对于感情，你相信直觉？”
诺莹郑重的点了点头：“感情本来就是一种感性的感觉，应当遵从心灵的声音，理智可没有发言权。”
“你之前说，你曾有为了喜欢一个人，改变自己的经历？”
诺莹红着脸缩了缩肩膀：“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，其实非常的幼稚……”
“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？”
“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，我甚至记不起那个让我改变的人是谁，只是意识里总有一个身影，鞭策着我不断的努力，成为更好的自己，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人。”诺莹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：“我这么说并不是搪塞，五岁之前的事情，我全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我诧异道：“五岁之前？”
诺莹的脸愈发红了，嚅嗫道：“所以才说，非常幼稚……你不会笑话我吧？”她说着偷偷瞟了我一眼。
“不会。‘遵从心灵的声音’，我学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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