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墨视角同人文《暗夜光芒》-108 扎针【9-1】
“Are，你到‘那边’去了？”我前脚刚踏出门，Jane火急火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。
“是的，非常抱歉，这边出了点状况……”
Jane毫不客气地质问道：“严重到必须离开内审会亲自处理吗？”
我无言以对，Jane严肃道：“你立刻回来，马上！”
我踟蹰：“对不起，请再给我十分钟……或者，我先让Fare冒充我……”
Jane几近咆哮：“你以为Zeus是可以玩弄的人吗！”
我扶扶额，奋力思考着办法，只听Jane大喘了几声，然后略微缓和了点口气：“Are，我之所以一直看好你，除了你在专业领域的天赋外，更重要的是遇事时你能冷静客观的去判断。很多有能力的人，都是输在了拎不清主次上。”她停顿了一下，有些吞吐：“比如，Hestia……她曾被寄予厚望，然而最终没能取得任何值得瞩目的成就……”
我想起Parlly对于Hestia事件真相的分析，心重重往下沉去。我不得不正视，自己已踏进了一条曾经完全无法理解、甚至嗤之以鼻的愚蠢的道路。Jane长叹了口气：“你摔断腿骨的那个雨夜，你说自己最怕的就是输，你不想输。你当时的坚定眼神，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那个雨夜，我又何尝不是记忆犹新。那一夜，我哭得异常激烈，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泪一次流尽。错误的选择，会带来惨痛的后果。那天的实战演练，我若遵照教官的嘱咐，不去搭理任务之外的事情，就不会直到天黑还没能走回营地，还在暴雨中狼狈的摔断了腿……只怪当时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。
我紧紧攒住手机，久不作声，Jane轻柔的唤了一声：“回来吧，我的孩子。”
这时Eileen端着输液托盘走了过来，我压低声音道：“办完最后的一步我就回去，很快。”说完掐断电话，收拾起酸楚的心绪，凝视着Eileen说道：“达到效果就行，适可而止。”
Eileen用力点了点头，我推开病房门，Louis立马收住了闲聊。“陆医生，检查好了吗？”
“没大碍了，就是激素有些紊乱，输个液就好了。”
诺莹嚅嗫道：“还要输液吗……”
“通过静脉注射能量补充得比较快。我去喊一下护士。”
Louis出门后不久，Eileen走进了病房，一切按照“剧本”进行着。然而Eileen的关注重点却一直在我身上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。我十分不悦，但在诺莹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。刺激她神经来进行警告的念头自脑中闪过，可转念又担心这样会影响到她下手的轻重，终是作罢。
我撇过头不再管Eileen，见诺莹半垂着脑袋、紧攒着被角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，似乎在给自己打气。
“害怕吗？”
“应该、不害怕吧……”
“哦？那怎么从护士小姐进来到现在，你一句话都没说？”我促狭地笑看着她，心中却感到一丝悲戚。她竭力挤出笑容：“好吧，有一点，就一点点……”
“待会儿扎针的时候不要乱动，扎偏了有你疼的。”见Eileen已经准备就绪，我冲她点点头：“麻烦轻一点。”
“好、好的。”
Eileen竖起针头，诺莹立马往被子里缩了缩。尽管双叶基地的记忆已尽数尘封，然而潜意识依旧激发了她的条件反射。她看了我一眼，我回以鼓励，她于是自己把袖子往上撸了撸：“来吧，护士小姐！”
“看来是做好心理建设了，来吧，护士小姐。”我故意轻笑出声，她果然嘟囔道：“许墨，这么久没见，你怎么越来越会取笑我了……”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。
“是吗？还不是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英勇就义的战士，我才被你逗笑了。”我刮了刮她的鼻梁：“别想拖延时间，护士小姐，可以开始了。”
听到我的声音，Eileen猛然从走神中清醒过来，讷讷点头，然后开始在诺莹手背上擦棉球。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，我很是不满，Louis选的这个人，实在不靠谱，必须马上换掉。
诺莹的视线凝在Eileen脸上，透着哀求，我故意跟她说话，分散她的注意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她讪讪笑着：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
说话间，细长的针头扎入了诺莹的血管，她轻“嘶”一声，眯起了眼睛。Eileen趁机微微一挪，针扎出了血管，她故意惊呼道：“哎呀，小姐，你不要动啊！这下扎偏了……”
Eileen拔出针头，几滴血自诺莹手背上溢了出来，颜色鲜红得刺眼。Eileen递来棉球，诺莹用力按在针眼的位置，委屈道：“可是我没动啊……”
我拉起她的手，替她按住棉球：“不要按那么重，会有淤青的。”
Eileen表现出了慌张，我放缓了口气说道：“针扎偏了她只会比你更心急，慢慢来。”
Eileen舒了口气，再次拿出酒精棉球，在诺莹另一只手背上打着圈。我握住诺莹的手腕，帮她稳住颤抖。针尖刺破她细嫩的皮肤的同时，刺痛感顺着视觉传导到了心头，锐利而冰冷，我不由得紧了紧握着她拳头的手。Eileen向我投来请示的目光，我向她打了个手势，示意她到此为止，因为我感到自己再承受不住第三次这样的折磨。
Eileen这次没有再“扎偏”，针头全部推入血管后，麻利地贴上了胶布。那根针于是就这么梗在了我的心里，无时无刻不扎得我生疼。
“好了，好好睡一觉。”我把她的刘海拨到一边，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。诺莹点点头，闭上了眼睛。我起身拉上窗帘，然后轻轻地走出病房，关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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