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墨视角同人文《暗夜光芒》-109 疯癫与文明【9-5】
关上病房门，我站定脚步缓了一会神，才抬起头来，重新恢复到黑白的冷静世界中。我用清冷的语调说道：“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吧。过犹不及。”
Louis讪讪一笑：“今天的任务负责人是Leto，我只是配合……”
“她还在你办公室吗？”
“已经走了。”Louis眼珠转了转：“军方那边有行动。”
这么看来，Leto今天无暇再搞什么新花样。我微微颔首。
“Ares，我得给你交个底……”Louis神情忐忑。
“药水里含有J-13试剂。”
听我平静的说出这番话，Louis眼睛微瞠。“你以为，我今天出现在这里，是如传言所说的那样，为情所动？”我不屑一哂：“下次你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，直接告诉我，我下手比你们方便。”
我的目光含着戾色，Louis脸上的诧异更甚。“输完液就让她回去吧。她要是在医院出了意外，你得承担大部分责任。”
Louis连忙点头：“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目送Louis离开，我环视一圈走廊，却不见Fare的人影，于是联通他的内线：“你在哪儿？”
“我在健康中心。”
“健康中心？”我皱眉。
“是的，Madge通知我来冒充你……”
我舒了口气，Jane到底还是又纵容了一次我的任性。“你回来吧，我马上就过去。”
Madge接了进来：“你不用急着回来了。”
“嗯？”
“内审会暂停了……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听说是……”Madge切换到定向意念传输：“Hera和Zeus吵起来了，还拍了桌子。”
至此，我已确定，Jane和Zeus的分歧不仅仅是立项条件那么简单，他们之间必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冲突。Jane却只字未都对我提过，我隐隐感到事态的严重。
挂掉通讯器，一直回荡耳边的时间流逝声消失无踪，医院走廊变得出奇的静谧，静到能听到空气经过。我站在玻璃窗前，望着楼下素描画般的小花园，某种头绪若隐若现，却始终抓不住。越是奋力的去捕捉，大脑就越是空白……
一阵徒劳的思考后，我前往车里拿了本书，又到便利店买了些食品，才回病房。诺莹双眉微蹙，双手攒成拳，身体左右摇动着。这是刺激唤醒法的后遗症，实验台、白大褂、针管、药剂交织成她的梦境，我发动Evol，抚了抚她的头顶，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。一只小猫出现了在她梦境中，开口跟她说话，她很开心，刚蹲下身要去抚摸，小猫却转身跑开了，她想去追，然而四周却忽然陷入黑暗，地面开始下沉……
我终止了她的梦境，用指腹展平她的眉心，小心的打开她蜷起的指头，把扎着针的右手握在了手里。她的手冰凉，尽管神色已经安稳，但面容依旧憔悴。我忽然感到了实验的残忍。为了全人类的福祉，个体的牺牲就是理所应当的吗？理性的抉择，导向的一定是最优解吗？“理性”的定义，本身是否是一种理性？换个角度看，全人类进化是否才是最大的疯癫？
我翻开《疯癫与文明：理性时代的疯狂史》，寻找着心中疑惑的答案。时间随着输液器滴斗里坠下的液体，一点一滴流逝，然而我却丝毫不心急，任由时光荒废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感到右手里握着的手掌往后缩了缩，下意识的扣紧了手指，目光从书页移向诺莹的脸庞，看到她睁开了眼眸：“醒了？”
她收了收下巴，面露赧色，我不愿再拽着她走在我设定好的轨迹上，于是冲她笑笑，松开了手，一面解释道：“怕你睡着了压到针头。”
她掀了两下嘴唇，声音才发出来：“你不是走了吗？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走了？”
“你刚才……”
“我刚才是出去买东西，顺便拿了本书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我还以为……”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。
“以为什么？”
“没、没什么，我可能睡迷糊了……咳，你在看什么书呀？”她急急转移话题，我不再追问，坦然答道：“福柯的《疯癫与文明》。”
“疯癫？”
“嗯，不过并不是社会意义上的精神疯癫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小时候，你有没有曾经幻想过动物，甚至是花草树木会和你说话？”
“有……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。
“介意和我说一下吗？”
她思忖了片刻，慢吞吞说道：“小时候看多了动画片，以为会有黑猫找到我，然后我就可以变身成为美少女战士了。所以我每天都会去小区喂一只流浪猫，和它说话，等着它有一天带我变身……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那只猫不见了，我才知道世界上原来没有美少女战士。”她露出些许落寞。
“当一些人类被各种情绪和感情充满，而无法通过相应的行为疏通时，就只能依靠幻想来释放这样的能量。”诺莹听我这么说，面露赧色，我忙补充一句：“不过我不是指你，我想所有人小时候都有过这样的幻想。”
她搓了搓被角，嚅嗫道：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？”
“不会。单纯到复杂的过程是不可逆的。如果我认识当年的你，一定会替你看好那只流浪猫，不会让它过早地离开。”
她深吸了口气，迟迟没有吐出。我们四目相对，微风撩动窗帘轻舞，我的内心一片平静，这种情绪，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“岁月静好”吧。
“咳咳，我是来拔针的……”不知过了多久，Louis的声音打破了宁静，我直起前倾的身体，诺莹别过目光捋着头发。他拔出针，语气热烈道：“恭喜你，可以出院了！”
诺莹闻言立马欢呼起来：“终于可以出院啦！”说话间肚子发出了“咕咕”的声音，她的笑容僵在脸上，取而代之的是尴尬，我假装没有注意到。
Louis在我的示意下离开了病房，我从购物袋里拿出橘子罐头，打开，插入勺子，递给她：“还没到饭点，先吃点这个吧。”根据记忆，诺莹生病时最喜欢的就是橘子罐头，然而她此刻愣愣看着罐头瓶子，没有动手。我忽然有点忐忑：“怎么？不喜欢吗？”
“不是的，我很喜欢，谢谢！”她接过罐头，舀起一瓣橘子送入口中，脸上漾起了满足的笑容。
“喜欢就好。”
“我小时候生病就喜欢吃水果罐头，好像一吃病就好了。当时觉得水果罐头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，甚至巴不得天天生病呢。”
真是可爱的想法。我面带微笑看着她，感受着她单纯的快乐。诺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，忽然问道：“许墨，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了？”
“不是，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？在我面前，你可以放慢成长。”我如此说着，心里生出了祈盼J-13试剂慢点起效的荒诞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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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人真是矛盾到爆炸，写得我都好混乱纠结[晕]
J-13试剂就是新章节里特遣署从子弹里检测出的那种药水，名字是我私设的，功能我猜是激化觉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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