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风脱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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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墨视角同人文《暗夜光芒》-122 麦田【9-14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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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莹阖上眼,靠在车窗玻璃上很快进入了梦乡,她的脸庞沐浴在秋天暖黄的阳光中,温馨而又朝气。想到她笑眯眯地吃橘子罐头的鲜活样子,不禁莞尔,轻轻将她的脑袋揽到了自己肩上。这或许是她沐浴到的最后的阳光吧,觉醒后的Queen,或许将生活在永恒的黑暗之中。

尽管公交车行驶的噪音不小,她匀长的呼吸依旧声声入耳。看着她恬静的模样,我喃喃道:“不问我去哪里。从昨天答应我开始,你一直都没有问。”一声轻叹自喉咙间逸出:“怎么这么没防备……”

她对待未知外卖时,分明已经十分警惕,可面对我的时候,怎么就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呢?我伪装得真的有那么好么?想到她在学校舞会上力排众议,对我毫无保留的支持;想到她看到我受伤时的慌乱;想到她在我身体抱恙时给予的关怀,我的视线有片刻模糊。

转念,我又想起昨夜Medge的话:与Queen所产生的一切交集,不过是任务执行过程中的副产品,好比解剖中流出的血液,本无意义,无需上心。我凝了凝眸,让视线恢复清明。

诺莹的眼珠开始快速转动。本还没到催眠的时候,但她既已开始产生梦境,那不妨看一看。

梦境中弥漫着大雾,诺莹站在一块礁石上,海水翻滚触摸到远方的星辰。头顶有鸟群飞过,在云层划开一道弧线,她的目光茫然,眼底却含着坚毅。突然,雾气散开,沙滩长长地延展,我认出那是我所居住的以赛亚海湾——前一代Queen的葬身之地。视线的尽头,彼岸花绽放,像绵延的烈火。突然,她脚下的礁石开始颤动,海水凶猛,世界颠倒,她无法自制的跌入海中……

“救命!”诺莹大叫一声,胡乱伸出手,试图抓住什么。我一把握住她迷茫的探索,她突的睁开了眼睛,怔怔望着我。

“做噩梦了吗?“我抚了抚她的额头,她凝滞的呼吸变成粗重的急喘,心有余悸的说道:“我梦到自己掉进海里了……“

我一边寻思着她梦境的预示,一边安抚道:“别怕,现在我和你在一起。而且,这附近也没有海。”

诺莹努力平稳呼吸,点了点头。她注意到自己正靠在我肩上,又看了看我们握在一块的双手,露出些许尴尬,我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。她赧然的悄悄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掌,我却没太在意被她的汗珠濡湿的手心。

我望了望窗外,公交车已驶下山岗,道路两旁变得开敞起来。“再坐一会就到目的地了。”我说。

 

我们在一片田野中下车,诺莹四周望了望,终于忍不住道:“许墨,我们这是去哪儿啊?“

“去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,保持着期待,也许会有更好的体验。“

“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下车啊?“

“一路走过去,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风景,我也想和你一起多走走。“我诚恳道。

我们的目的地距离双叶孤儿院不远,从孤儿院绕过去是最近的方案。尽管一切只是“副产品”,但既然有过相遇相知,画句号时便郑重一些吧。所以,我选择了这条绕远、但风景更加丰富的路线。

我的内心隐隐期待着她警觉起来,拒绝继续同行。然而诺莹却点点头,没有再询问,和我一起踏上了乡间小路。

秋天的田野是属于饱吸汗水和阳光的麦子的,弯曲的身子和明晃晃的金黄色在秋风中哗哗作响。鞋底踩在干枯的草地上,发出清脆的“嚓嚓”声,似有诉不禁的千言万语。脚步不停,“嚓嚓”声便不息,我分不清自己是聆听者,还是诉说者。

在拟定接近Queen的计划时,我只关注她可能产生的感受,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。然而此刻我不得不承认,Queen是个强大的对手,驯服她的结果就是,我也将她当作了“世界上的独一无二”,而不再是世界上千万个人里普通的一个。

田间小道不易走,诺莹渐渐和我拉开了距离,我停下脚步等她。“还记得你的小王子吗?”

她顿住迈开的步子,不明所以地抬眼望向我。我悠悠念道:“麦子,是金黄色的,他会让我想起你。而且,我甚至会喜欢风吹麦浪的声音。”

她突然笑起来,笑得很开心,我挑了挑眉:“我说的有那么好笑?”我虽然没有专门练习过朗诵,但还不至于那么糟吧?

“不是,刚刚听你说《小王子》里面的句子,我好像忽然看到了书里的小狐狸,还有那片麦田。”她微敛了嬉笑,加了几分感慨:“就像……我在书里面一样。我开始每天期待下午四点的麦田,从三点钟起,我就开始感到幸福。时间越临近,我就越感到幸福……”她说完,又唏嘘了一阵,忽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:“我刚刚是不是有点傻?”

“不是,一点都不傻。”

这时,起了微风,拂过田野,麦浪翻滚,我的心也随之起伏。“到了四点钟的时候,我就会坐立不安;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。”

诺莹忽然小跑起来,跑到了我前头,然后张开双臂,大口呼吸着混合着麦子和泥土气息的空气。风吹麦田的“刷啦”声和她悦耳的笑声中,间杂着微弱的哀鸣。诺莹收起双臂,回视着我问道:“许墨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好像……小猫的叫声。”

我点点头,循着声音来到一棵大树下。树根的草丛里,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躺在那里,腿上鲜血直流。诺莹惊道:“这只小猫受伤了……”

小猫尽管动弹不了,但依旧炸起毛摆出防御的架势,诺莹踟蹰着不敢靠近。我蹲下身,轻轻地抚摸起它来,直到它卸下防备,才抬起它的腿,检查它的伤势。

“是被树枝之类锋利的东西划伤了。伤口虽然长,但并不深,不难处理,不过我们手边没有任何止血包扎的工具,这附近也没有医院和药店……”

“啊,那可怎么办……”诺莹满脸担忧。

我思考着有什么替代品,诺莹忽然指着小猫说道:“你看,它脖子上有个铃铛!”

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,经她这么一说,我才注意到这个细节。“嗯,看看能不能找到猫的主人。”

“好像每次和你在一起,都会遇到小猫呢。”

“这句话,应该是我对你说。”

我拿出纸巾简单的裹住了伤口,把小猫抱进怀里。“看来要绕远路了,我们的郊游,还真是充满了意外。”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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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狸在《小王子》的第21章,很短,太太们可以补一下

阿先生啊,常在河边走,哪儿能不湿鞋,特别您这种没谈过恋爱的[抠鼻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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