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球之约
【许墨x我】原创校园纯爱风约会？
今天回恋语大学参加传媒学院校友会，遇到了工会的李老师。她告诉我最近工会正在筹备教职工排球联谊赛，她来传媒学院联系活动拍摄事宜，可惜不是太顺利。想到上学时候办活动、拍样片她给予的诸多帮助，我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工作。
最近公司新接了几档节目，编导们都忙得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，昨天顾梦已经边走路边扒拉盒饭了，如果我再把这个“私活”安排下去，估计大家都得揭竿而起。好在这个拍摄任务并没有太大难度，我于是决定自己操刀，这样也比较有诚意。
回家途中，我一路都在构思拍摄方案。看上去没有难度，可想要拍出新意、拍出精彩却不容易。我绞尽脑汁寻觅有意思的视角，过了不知多久，电梯门再度打开，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。
“晚上好，出门吗？”许墨清润的声音唤回了我游离的意识。
“噢，不，我回家。”
“回家？”许墨愣了一下，旋即促狭道：“你什么时候搬到一楼了？”
“诶？”我一头雾水，待许墨走进电梯，我才看清门外的景象，瞬间变成囧脸——我居然忘了按楼层，电梯还停在一层单元间。而一楼都是底商，没有住户。
许墨熟练的按下9层，然后再按下关门键，电梯开始上升。他的头发有些许乱，像是被水打湿后再风干的样子，我注意他手腕处贴着一块膏药。
“你的手……怎么了？”
许墨将手往衬衫袖口里缩了缩：“没什么，被空调给吹的……”
许墨最是讲究科学生活，我意外道：“都已经入秋了，还开着空调呢？”
“咳，研究所向阳，有的同事怕热……”正说着，电梯门打了开来。“来家里坐坐吗？”许墨邀请道。
“不了，我还有点工作。”其实我很想答应。昨晚在微信里聊了一整晚茶，我很想现场学习一番，可排球赛就在明天，我只有一个晚上的筹备时间，只能生生忍住了。
“总是这么忙碌，要多加注意身体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我说着拧开房门，冲他挥了挥手。
我把路上构思出的方案敲进电脑，越敲越觉得毫无新意，这么拍只能产出一部毫无看点的流水账。我双脚蜷到椅子上，双臂环抱着脚踝，将下巴搁在膝盖上。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可脑袋里却一直空空如也。我渐渐意识到，我想不出的根本症结在于不了解大学教职工的生活，何不问问许墨呢？
我看了眼时钟，8:54，还不算太晚，于是蹬上拖鞋，奔向了许墨家。许墨打开门，他已换上了浅灰竖条纹的居家服，我抱歉道：“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？”
“没有，进来吧。”他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，侧身让出道来。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穿居家服，柔绵的材质竟被他穿出了笔挺的效果，但又不失闲适的气息，让人感觉很放松。
门口的过道有些狭窄，我往里走的时候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服。许墨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了手背，我的脸猛的一红，不敢细想方才是碰到了他的手臂还是腹部……我垂下头，这才惊觉自己穿的也是居家服！
屋里传来嘈杂的电视声，走进客厅，电视上正在播放排球比赛。
“你喜欢排球？”我不记得许墨对体育有兴趣，但我记得他很怕吵。
“不，只是研究素材。”许墨关掉电视，给我倒了杯淡柠檬水，用和煦的声音问道：“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？”
我向他讲述了一番遇到的困难，许墨的神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几分奇怪，可能是自己的问题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，于是连忙补充道：“我询问的不是排球本身，我是想知道，在大学里工作是怎样的一种体验？有哪些有意思的事情？”
许墨微微后仰，靠在沙发上，一只手支着下巴，喃喃念道：“有意思的事情……”
我连连点头，期待着他的答案。许墨这么有生活情调，一定会留心工作中有意思的细节吧。片刻后，他放下胳膊，歉然道：“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。除了科研和教学，我对其他事情都不太上心。”
我不由有些失望：“啊，这样啊……那科研和教学方面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？”我的声音越说越小，最后几乎全部吞进了肚子里，因为我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。
许墨鼓励道：“其实你不必替教职工们给出答案，不如用你的镜头去寻找答案，问问他们这次排球联谊赛，对他们而言，是怎样的。”
我根据许墨的建议拟写了拍摄计划，第二天一早和摄影师赶往恋语大学。由于拍摄计划全是“疑问句”，所以我很忐忑，怕一整天的拍摄结束后，得不到理想的答案。
早上是文科和艺术学院的对决，比赛间隙，我采访了几位参赛和后勤的老师。搞文艺的老师回答起问题旁征博引，甚至有出口成诗的。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几分，可总觉得和我所期待的答案，还有些距离。
午间休息时分，许墨出现在了球场边，穿着整洁的衬衫。回想起他穿居家服的样子，我有片刻恍惚。我强自凝了凝注意力，尽量用淡定的语气说道：“路过？”
“我来带你吃午饭。”
这个男人，总是这么体贴周全，我心下一阵感动。“谢谢，不过我已经订餐了……”
我用视线指了指摄影师，摄影师摆手道：“去吧去吧。你的那份，我帮你吃了，正好担心一份不够呢。”
许墨冲他弯起了眼睛，我只好“不仗义”了。
我跟着许墨往学校食堂走去，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，更有许多女生指指点点。
“诶诶，和许老师走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是谁？”
“似乎……有点眼熟……”旁边年纪稍大一点的女生沉吟了一下，忽然轻叫出声：“好像是传媒学院的师姐，我在话剧社见过！”
“哎唷我去，不会就是他女朋友吧？我听在许墨研究所的师兄说，许老师交了个女朋友，是以前的校花……”
这些对话像砂纸一般，磨得我耳朵发烫。我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，和许墨错后了两步。许墨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，转眼又与我并肩，然后大大方方地牵起了我的手，我听到四周炸响的惊呼。
我连忙将目光藏到许墨脸上，轻声嘀咕道：“许墨，这是在学校里……”
他点点头，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还……”
“正因为在学校里，所以更要牵着你呀。”
我咕囔道：“我在这里呆了四年，又不会迷路……
他轻笑出声：“你答应过我，在学校里做我女朋友的，不记得了么？”
我觉得我的脸就快要烧起来了：“是‘假扮’……”我奋力纠正道。
许墨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：“嗯，差不多是一个意思。”
我腹诽：哪里差不多，差很多好么？但我放弃跟他辩论，我这笨嘴拙舌，哪里是大教授的对手？
吃完饭，许墨带我稍事休息，然后我回球场，他回研究所。我看了眼赛程表，下午是计算机学院和生化学院的对决，可惜许墨不参加，一丝隐隐的失望扫过心头。
由于中午的插曲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许墨的女朋友了，有年纪大的喊我“小许他媳妇儿”，年纪差不多的喊我“嫂子”，还有帮忙的学生唤我“师母”的，我只能干笑着一一应了。摄影师看着我窃笑道：“好啊，老板，确认关系了也不告诉我们，差点让我错过了一顿大闸蟹。”
“什么大闸蟹？”
“我和悦悦他们打的赌。还是我押宝押得准。”
不等我发作，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屁颠屁颠地跑了。
尽管已经入秋，但中午明晃晃的大太阳下，依旧很热。我用场记的本子扇了扇，然后顶在脑袋上挡太阳，一边期盼着后勤早些把水送过来。
一瓶水和一包湿纸巾出现在了眼前，余光里是运动服。“谢谢。”我接过来，手掌放到瓶盖上，发现已经拧开了。回头的瞬间，我以为自己眼花了。难道是中午的影像“延迟”至今？还是心有所想、脑有所补？
“怎么，不认识了？”眼前的人露出了鲜有的羞赧。“我穿运动服的样子，很奇怪吗？”
熟悉的朗润声音，终于让我相信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脑补过度，我轻呼道：“许墨，你居然是选手之一！”
许墨张了张口，不及发出声音，一个挺着水桶肚子的中年男人一拍他肩膀，笑呵呵道：“小许这种小伙子不上，难道让我们这些老头子上？”
许墨苦笑道：“院长，下次招聘，得考虑一下性别比例了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哎，这大好资源内部没能消化掉，我是得重新考虑一下女老师们的福利问题了。”院长呵呵笑着与我们道别，往球场旁的树荫底下行去。
听了他们俩的对话，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轻轻的挠动起来，我有些瓮声瓮气的说道：“这么说来，生化学院里现在大多数都是女老师咯？”
“嗯，是的。”
“年轻女老师占大多数？”
许墨略做思考：“好像是的…”
我抿了抿嘴，斟酌着词句，许墨揉了揉我的脑袋：“可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从身边路过的两个抬着矿泉水箱的男生“汪汪汪”的叫了几声。哨音响起，我轻推了许墨一把：“快去吧，我会给你加油的。”
许墨踟蹰了半秒钟，然后冲我挥挥手，小跑着进了球场中央。
造物主在给人设定天赋时，数值分配真的太不平衡。有的人做什么都很费劲，比如我；而有的人，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，并且做到优秀。
许墨昨晚和入场前的反应，分明是信心不足，我还为他捏了把汗，祈祷着自己不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。可现在看来，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，在短暂的适应期后，他迅速成为了仅次于主力队员外的第二号人物。
后排队员接住了对方杀过来的球，由于回击匆忙，眼看球就要触网。许墨大步跨过去，轻轻一颠，排球便长了翅膀一般，轻盈的跃过了球网。对方4号位的队员已经做好了得分的准备，没料到许墨能将球救起，等他发现情况不对奔到网边时，已然来不及了。球场边响起了欢呼声，我看了看计算机学院一侧激动的女生们，心想“这个人形发电机，真是诱敌叛变的法宝哇”。
这时后勤男生凑到我身旁，一惊一乍道：“师母，压力大么？”
我笑笑：“没有压力。”
男生挑眉瞠眼：“噢？”
“因为，我相信他。”
男生嘘着嘴，意味深长地望着我。我则开始反思自己这句莫名其妙的话，我又不真的是他的那个谁……可心里的确信感，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比赛结束，许墨和队友们击完掌后，直奔我身边。我拿出湿纸巾给他擦拭额间的汗，他急促的鼻息喷在我额头上，暖暖的。
拍摄完成后，我们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休息。太阳开始西斜，橘黄的光线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往日他在我印象中的形象一直是“静”的，今天看到了“动”的他，别样的帅气。许墨仰头喝了一大口水，“可以开始采访了。”
我故意清了清嗓子：“这位老师您好，请问您是怀着怎样的心情，参加的这次教职工排球联谊赛？”
“不断变化：从拒绝、无奈、奋进、不安……到窃喜。”
我转了转眼珠：“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。那，比赛结束后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？”
“尝试未知，挑战不可能，会有意外的收获。”许墨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无限温柔，如同此刻的夕阳。“我今天的表现，不算太糟吧？”
“不但不糟，简直是棒呆了！”想起他在球场上跑动、跳跃的洒脱身影，我又兴奋起来。尽管对体育不感冒，但他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。运动服让他紧致的肌肉有机会展露出来，我简直想给运动服发一朵小红花了。此刻他身上没有我熟悉的青草地般的清冷气味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带着温度的气息，让人心跳不由加速。
“是么？早知道你要来，我会再多练习几次。”
我看了看他贴着膏药的手肘，心里隐隐有些发酸：“疼吗？”
许墨微笑着摇摇头：“只要能看到你，什么伤什么痛都好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止疼药……”
许墨用磁性而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：“你是我的万能药。”
我拉起他的手，在膏药上轻轻落下一吻：“那，就让我治好你的一切伤、一切痛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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