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检
可怜的Sherry，这篇文被我Rua了几次、又拖了2个月，终于功德圆满了！给你小红花～
文/陌陌
* @恋语市剧情研究所 的许墨同人文《走不出（又名暗夜光芒）》同人文
*从Sherry的角度进行描写。
*本文略长，分为四个小节，建议不要跳读。
01.
Daisy去北美已经一个多月了，就在她离开的前一周，我到总部和她办理工作上的交接。
Jane在我调岗之前只给我打过两次电话。第一次，她问我愿不愿意调到总部工作。记得刚入学时，负责职涯规划的导师曾经讲过，总部的健康中心拥有世界上最一流的医师团队、最顶尖的医疗设备、最完善的护理制度。那是许多医护人员向往的地方，我也不例外，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答应了Jane。第二次，她让我到健康中心和Daisy熟悉一下今后的工作环境。除此之外，她没有再透露更多。
听人事部的Lily说，将我调到健康中心接替Daisy是Jane的意思，但Zeus持反对意见，因为这个岗位的工作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，把健康中心列为组织最核心机密汇集处之一绝不为过，Daisy所在的位置是很多人觊觎已久的。至于后来Jane是怎么说服Zeus的，没有人知道。我猜测这其中的原因与我的专业和工作经历有关。首先，和Daisy一样，我是Roseny大学护理学专业毕业；其次，我毕业至今一直在负责员工日常护理，总部的工作内容与我之前的工作内容相差无几，变化的仅仅是护理的对象，我这个“新人”可以很快上手。
记得不久前，从组织新公布的建设北美救援站的人员名单上看到Daisy的名字，我立马拨通她的通讯仪询问情况，她当时满怀希望地告诉我：“再过不久，就会有更多的人可以免受光化武器的侵扰了！”能够利用自己的Evol帮助他人，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，受训时期，她就这样告诉过我。但我没有想到这个总是特别照顾我、大我一届的师姐会选择去北美那样环境恶劣的地方。
我帮Daisy把她到北美时会需要用到的一些日用品放进挎包里的时候，体征检测仪忽然响起了警报，系统弹出红框提示Ares的XQ值出现异常，急需处理。Daisy点了点屏幕，关掉了警告提示，拨通了Ares的通讯仪。她和Ares的对话，我在一旁听的很清楚。老实说，关于他们两个人关系的传言，我听到过不少，闲言碎语太多，尽管从未有人敢去求证。听到Ares再三警告她，我知道他的担忧同我是一样的。只是Daisy已经做好决定，没人能说服她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。
我送Daisy到传送室门口，她背着挎包，单手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微笑着说：“以后，Ares的健康就拜托你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：“保重。”
本来我准备了很多嘱托和祝福的话语，但到了分别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喉咙，一句都说不出来。想到下次再见到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，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，我看向别处，不让泪水掉下来。
她抱了抱我：“你也是。”然后，她进入传送室，离开了。
02.
Daisy调岗后的第二天，上级传下命令，要求健康中心五天之内提供自总部成立以来所有“Black Swan计划”相关人员的全部体检报告。命令里明文规定：“体检报告的缺失数量不得大于现存总量的千分之二，否则记健康中心全体职员‘重大失职’一次，按奖惩条例相关规定进行处罚。”
这是一项繁琐而艰巨的任务，暂且不论“BS计划”涉及到的人员数量之多、任务规定的时间之紧，单是报告的缺失数量已经足够让人惊骇。
我和健康中心的其他七位同事整整忙了三天，才把现存的体检报告整理完毕。让人感到幸运是，报告中缺失的绝大部分在资料库中找到了旧档，成功地将缺失量控制在了规定额度之内。
整理组织高层人员的体检报告时，我惊讶地发现Ares现存的体检报告数量只有其他人的五分之一！若不是了解Daisy的敬业，我简直都要怀疑Daisy私下给他放水了。
Jane和Daisy曾无数次的嘱咐我，Ares的身体状况需要特别关注。我查阅了Daisy留下的日常工作手札，发现自Daisy接手负责Ares的健康之后，她从未忘记按时提醒Ares到健康中心进行体检，只是Ares一直很不配合。刚开始他会两个月到健康中心体检一次，后来变成了三个月一次……到现在，半年能有一次体检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记录了。
“不听话的患者”，这是Ares在我心中留下的第一印象。
从进入组织的那天开始，我就不停的听人提起Ares这位大名鼎鼎的战神先生，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做事狠绝、不苟言笑的人。更有甚者，说他是组织从小培养的刽子手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他们说的时候，都露出了惊惧的模样。我从未见过Ares本人，所以无法切身体会到他们所表现出的那种恐惧。但从他的“光辉事迹”来看，他的确是个需要敬而远之的狠角色。
出于好奇心，提交完上级需要的体检报告之后，我进入资料库查阅Ares的资料。由于职级的差距，我能看到的信息十分有限。除了健康档案外，最大的收获，大概就是他的外形了。
我点下“查看”按钮，我的智能助手Clerk在一旁提示道：“稍等，马上加载完成。”他的话音刚落，Ares的全息影像就展现在了我的面前。成像速度太快，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，着实吓了一跳。
Clerk将Ares的基本资料逐行读出，我后退两步，仔细的观察起来。他个子很高，体型匀称，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。按他现在的年龄推算，这应该是很早之前采集的影像了。但他紫色的眸子里，有着与尚显稚气的外形所不符的深邃和冷清。
察觉到我在出神，Clerk轻声提醒：“Sherry？”
“嗯，下一项吧。”我把他的形象记在心里，依然很难将他和其他人口中听到的模样联系起来。
Clerk问道：“Ares最近几年的科研结果您也需要浏览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摇摇头，“这部分帮我整理出一个节略吧，挑出和他目前研究有关的重要资料发给我就好。”
“好的，十分钟后请在邮箱中查收。”
看完Ares之前的体检报告，我叹了口气，靠到椅背上，简单地放松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颈。最近的监测显示，他的心律A峰速度明显过快、E波减速时间过慢、XQ指标波动频繁，他的身体状况真的有些糟糕，算是我接手的护理对象中情况最不乐观的。
以前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说过，为了延缓衰老，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，曾经有人发明出来造福人类的LRT。Ares多年前曾经历过一场车祸，他身体的各项机能在那场车祸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。他目前常常服用的IEV是组织总部药剂组的同事根据以前的LRT多次改良之后的新版本，这种药也被称作治疗机能损伤的特效药，可以很大程度上改善心脏供血不足、心率失衡、先天主动脉瓣发育异常等情况。
按照他上次领取药品的时间推算，他的药应该快吃完了。他最近一次体检的时间是在Daisy离开之前，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，我应该履行职责提醒他到健康中心进行复查了。但我完全没有把握他会给我这个新人面子。Daisy临行之前还专门提醒，让他抽空到健康中心来，他都没有理会。
我看了眼日历，字斟句酌的给Ares写了封邮件：
“Ares：您好！我是健康中心的Sherry，接替Daisy负责您的健康事宜。根据上次的体检情况，您这周需要进行复查，不知周六上午是否方便？期待答复。”
我算了算时间，“那边”现在应该是傍晚时分，不会打扰到他工作。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复，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输错Ares的邮箱地址了，反复确认两次邮箱地址无误，我放下心来，安慰自己他可能只是忙。
直到临近下班，Clerk才提醒我收到了一封来自Ares的邮件：“您需要现在查看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我端着水杯坐回座位上，继续浏览手里的健康档案。
语音系统开始自动阅读邮件内容，Ares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本周日程已满，我有空时会跟你联系。”
我皱了皱眉，停下手里的工作，再次按下播放键，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，我叹了口气，然后立刻回复：“好的。希望不要晚于周六。”
和前段时间听到的他和Daisy通话的声音不同，系统中保存的他的声音可以用“冷峻”来形容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我揉了揉太阳穴，Clerk贴心地帮我打开了桌角的台灯。
03.
周六，我如约候在健康中心，一天过去了，Ares没有出现，也没有收到任何他发来的信息。我在心里为他鼓掌：战神先生您真棒。又等了好几天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。无奈过后，工作还是要继续完成，我下定决心要攻克这个难关。
我打开邮箱，编辑了一封新邮件给他发了过去：“Ares您好，我是健康中心的Sherry，冒昧地再次打扰您。根据最近的监测记录，您的身体各项指标均已超过了警戒值，建议您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，尽快到健康中心进行复查。同时，根据您最近一次的取药记录，您的日常用药即将用尽。您什么时间方便，请联系我，期待答复。另，随邮件附上近两个月内体检预约时间表，谢谢。”
邮件送达的提示音让我的心再次揪紧，不知道这次幸运女神会不会眷顾我？不多时就收到他的回复：“我有空时会跟你联系”，和上次一模一样，复制粘贴的产物。
“麻烦的患者”，我在心里给Ares贴上新的标签。
想起Daisy临走前的叮咛，我觉得她真是太了解我和Ares了——像Ares这种患者，真是让我头痛不已。不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改善？
之后，我陆续又发了几封邮件过去，清一色的得到了“我有空时会跟你联系”的固定回复。毫无疑问，这是他给我设置的默认回复。正在我发愁应该怎么劝说他回总部复查的时候，体征检测仪突然响了起来，Clerk说道：“Sherry，系统提示Ares的胰岛素分泌过量，趋近峰值。您要提醒他一下吗？”
“当然，”我说着，放下手中的水杯，“我自己发邮件吧。你能帮我整理好Jane下午开会用的资料吗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Clerk说完，自动切换成沉默模式。这是我对他的设定，我工作的时候，喜欢安静，不喜欢被人打扰。
Daisy跟我提过，Ares是不吃糖的，这个警示来得匪夷所思。我将日常的监测报表附在邮件里，然后只发了一句话：“Ares，您的胰岛素分泌过量，请控制糖分的摄入。”拟定邮件标题的时候，我按照健康中心的惯例，选择了警告符号作为前缀。
第二天，Cyupia过来替Ares拿药：“司利酸胺、地尔硫卓、富马酸比索洛尔，麻烦各拿80片。”
我淡淡地说：“不好意思，处方药没有健康中心开具的药方无法开药，在Ares没有来复查之前，我不能给他开药。”
“你是新来的吧？”Cyupia的口吻并不蛮横。尽管Ares是组织里的大红人，但除了他之外，生化研究所的其他人都并不难打交道。
我面色依旧毫无波澜：“这是健康中心一直以来的规定，和我是否是新人无关。”
“Okay。”Cyupia打了个手势，果断的离开了。
04.
几次努力皆以无果告终，我决定改变战略，由主动出击变为守株待兔——Twelve Olympians月会的时候，他肯定会回来。
T.O.会议当日，我把Clerk派到生化研究室附近“盯梢”，久等不见消息，我打算亲自去看看。刚走出健康中心的大门，就见练习场的Qadir火急火燎地从我眼前蹿了过去，我连忙喊住了他。
“Qadir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我问。Qadir是和我一起入职公司的同届，平时关系还不错。
“Ares和Hades两个人在搏击室打起来了。”Qadir略微放慢了脚步，偏过头对我说道。
我大惊，Ares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不适合做剧烈运动，更遑论是和Hades这样的顶级高手。
“我去找Poseidon和Hera。”Qadir说着又加快了脚步，转眼间就消失在走廊转角。
我用几乎和他一样的速度，往反方向奔去。刚跑到练习场门口，就听安泰大喝一声：“停下来！”
我迅速地定了定心神，看到Ares半跪在搏击室地上，Hades完全没有理会安泰的话，抬腿向Ares的头部扫了过去。
我大叫出声：“Ares，你预约的体检时间到了！Hades，如果你继续激烈运动的话，半个月后再来开康复证明！”
Hades在前不久的行动中受了重伤，新的任务对负责人的要求极为苛刻，康复证明对于他的重要性，不言而喻。Hades挥出的拳头悬在了半空，片刻后，他才慢悠悠的收势，附在Ares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，然后踱出搏击室，走到我的身边嬉皮笑脸道：“小美人说出的话，让我好生害怕呢。”他说着嗅了嗅，“嗯，就连消毒水到了你身上，都变得香甜起来，可惜有的人闻不到……”
他的这副嘴脸，真是让人厌恶。我微微后仰，躲开他的靠近。
“明早9点是我们的约会时间，我会准时出现呦。”他冲我眨了眨左眼，然后大步走开了。
“Ares，请您跟我到健康中心体检！不，是治疗。我咨询过Cyupia，您接下来没有日程安排。”见他没有回应，我怕他临时搬出新的借口继续拖延复查，紧接着说道，“您不希望刚才的情况再发生吧？”
安泰听到我的话，朝我使眼色，意思是让我住口。住口？这种时候，尊严或者性命，根本一文不值。
“或者您需要我给您开一个休假……”我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Ares呵斥道：“够了！”
见他出门往健康中心走去，我急忙跟了上去。
看着他熟门熟路的进入体检室，坐在了声波检测仪前，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，这个人还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。我坐到他的对面：“Ares，我先给您进行血液疏导治疗，请不要使用Evol。”
他对我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。我解释道：“是Evol治疗。”
他点了点头，闭上了眼睛。
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，发动了Evol，让他周身的血液跟随一股稳定的力量流动，一分钟之后，他过快的心率已经渐渐放缓，说明此次的血液疏导治疗有效。
看到他睁开眼睛，我急忙问道：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
“已经好了。给我点酒精棉球。”我正疑惑他想要什么，他又重复了一遍，“把愈创剂给我。”
我走到药剂柜，输入密码，打开，将他需要的东西拿出来，同时还拿了一些清洁球，他一会儿会用到。
等我回去，他已经脱下了上衣，他的胸前血迹斑斑，近距离看，那些伤口不大但却很深。我忍不住皱了皱眉，这是被Hades踹了多重的一脚啊。他摊开双手摆在面前，等着我把愈创剂放到他的手中，想到他色弱，我拿着东西蹲下身：“我来吧。”说完，我仔细地清理起他的伤口来，每一次都小心翼翼，生怕弄疼他。愈创剂虽然能修复70%的伤口，极大程度上减缓疼痛感，但起效时间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以上。这么重的伤，想必是非常疼的，但他看上去竟似完全不在意。
停了半晌，他突然问道：“Hades的身体怎么了？”
猜到了他会问，果不其然。我淡淡地说：“这是其他病人的隐私，恕不能透露。”
他低下头，朝我露出一个蛊惑的笑容：“那我们来做个交易。你告诉我，我以后保证定时来体检。”
定时？开什么玩笑。我在心里冷笑一声，继续不为所动：“抱歉，我不会拿职业操守做任何交易。而且，健康是您自己的，希望您能重视。”
他的笑容变得犀利起来。
我抬起头，毫不畏惧地看着他：“如果我跟您做了这笔交易，您难道不会担心我跟Hades也做同样的交易吗？”
“我想知道的，总能知道。”
“但我一定不是消息源。”说完，我站起身，用清洁球擦去了他衣服内侧的血迹，然后递给他，接着操作起声波监测仪来。
复查完毕，检测仪频繁地亮起红灯，看到他的各项检测指标均出现警示提醒，我不由地皱紧了眉头：“地尔硫卓服用过量了，ELT值比建议值高了3倍，对其他肌体功能造成了损伤。您如果早点过来检查，就能及时换药。”我快速地处理完系统弹出的警示提醒，然后选中了“导出检查结果”的选项，同时对Ares说道，“您目前的身体状况，需要做一系列治疗。您先完整的看一遍检查结果，再回答我有空还是没有。”我刻意将“完整”二字咬得很重，将仪器的显示屏转换到方便他阅读的方向。
他浏览了一遍检查结果，有些不悦地问道：“每次需要多长时间？”
我答道：“半小时左右。”
“我7点来。”
对于他所说的话，我有些惊讶，继而确认道：“早上？”
“你没空？”
我在脑海中迅速回顾了一下近期的日程安排，确定早晨7点到9点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段我没有任何安排。我说：“明早7点见。”
我把新药递给他，嘱咐他按时用药，然后他离开了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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