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墨视角同人文《暗夜光芒》-129 对质
巨大的眩晕感袭来，我感到自己旋转着往下坠去，越来越快，深不见底。我浑身冰凉，心头犹如被巨石卡住，痛苦程度超过大量注射J-13试剂百倍千倍。有水滴自发间滑落，周棋洛抓住我的胳膊，关切道：“你怎么了？是心悸犯了吗？”
我说不出话来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周棋洛急道：“带药了吗？”
我勉力抬起一只手，朝他微微摆了摆。这时手机响了起来，直响到超时结束，不到三秒钟，又吵闹起来。如此反复了3次，周棋洛不耐的从我大衣衣兜里掏出手机，然后神色略变，如同见到了救星：“是Jane！”
我连忙止住他接听的意图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：“关机。”
方才Fare、Dennis、Erebus和Leto已经轮番轰炸过一遍我的通讯仪，由此我关闭了连接授权，却忘了关闭手机。周棋洛表现出不解，然而还是依言将手指移到了关机键上。待我平复下去一些，他才试探着问道：“你……遇到什么事了？”
“我现在很乱。”我稍稍抬起头，天色已经黑尽，辽阔的苍穹中只有零星的几点光亮，微弱、孤单。“你……帮我查一下Jane的履历。”
“Jane？”
我点点头。组织只授予了查询下级和平级履历的权限。我从小在Jane的看护下长大，潜意识里觉得对她再熟悉不过，由此对不了解的部分视而不见。
周棋洛一瞬不瞬的注视了我稍许，似乎试图从中读出什么信息，然后再度坐下，在“小太阳”上操作起来。不多时，他轻呼一声：“搞定！需要我给你念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我接过电脑，逐字逐句的检视起Jane的履历来。
Jane，中文名何惠，文莱人，Coleman大学护理学博士，加入B.S.组织已近二十年。最初两年在总部医院工作，籍籍无名；十八年前进入双叶基地，一年后调任欧洲特训学校康复中心负责人，两年后成为学校总负责人。我之前从未在意过，她是凭借什么一跃成为B.S.设在“过去“的最重要机构之一的负责人的，更没有深究过她在此之前的经历。根据从旧资料上的获得的线索，她在双叶基地时仅仅是母亲的助理而已。双叶基地的许多人在研究所关闭后便石沉大海，而她却青云之上。我不禁冷笑。
特训学校时期的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——哈苏，如今东南亚武装的掌控者，竟曾接受过Jane的护理。那是一股B.S.控制之外的力量。我开始意识到，C级邮件所揭秘的，不过是我所不知道的庞大秘密的冰山一角。
身旁的周棋洛忽然站了起来，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，夜色中出现了一个魁梧的剪影。是安泰。他意外道：“Helios？”
周棋洛淡定的应道：“对，是我。”
安泰狐疑的看了看我，我回以一个肯定的目光，他这才拔腿大步朝我们走了过来，继而带了几分斥责的语气道：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玩捉迷藏了？”
我微扬起唇角：“就在刚才。接下来，大概会继续‘喜欢’下去。”
当夜，我回到现代，直奔文莱。一出传送站，便接到了Madge的连接：“Ares，Hera把会面提前到了今晚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5分钟后到。”
任务失败，明早等待我的将是Zeus，而不再是Hera。
Jane坐在露天小院中，桌上摆着山竹和释迦。她从不吃嫁接和反季节的东西，尽管技术已经非常成熟。11月夜晚的海风依旧舒爽，然而此刻我无心消受。我的心中已是山呼海啸，然而表情却无比平静、淡然。
Jane挂着她一贯的温和笑容，不疾不徐开口道：“说吧，想从哪里聊起。无论你问什么，我都会如实回答。”
我盯了她良久，才缓缓启口道：“你都已经知道了？”
“如果你指的是你父母的事，那么，是的。“Jane点点头。我放在桌面下的手掌握起了拳头：“除了XQ波，你还监控了我哪些东西？”
她摇摇头：“没有了。之所以监控你的XQ波，是因为那是关系你身体状况的最关键指标。从接受复健开始，我就告诉过你，要避免情绪波动。至于建立在这之上的所谓实验，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情绪对你身体的影响。”
“所以，你今早劝阻我不要对Queen进行记忆唤醒，是因为已经料到我会因此看到真相？”
她轻叹一声：“Are，我并不清楚使用记忆定位唤醒Queen会触发怎样的结果，毕竟还没有人这么做过。所有我能预想到的，都已经事先让Madge转告你了。我并不惧怕你有一天会知道真相……”Jane咽了咽：”这一年来，我甚至有些期待……”
我用极度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，Jane无奈一笑：“虽然你已经尽力掩饰，但从看到我的那一瞬间，你眼神里的审问就没有停止过。所以，我知道这一天终于降临了。”
“那么，双叶基地的旧档案权限被禁是怎么回事？我已经查过，操作人是你。”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，Jane往后靠了靠：“Are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我不愿意让你看到当年的旧资料，为什么没有从最初就阻止你？你向Hermes要资料的事，Madge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。”
这个矛盾点我很早就已经留意到，然而并没有思考出答案，只能缄口不言。
“还记得上个月的T.O.会议前，你在Zeus办公室门口遇到我的事吗？当时我刚刚因为这件事情被Zeus训斥了一顿，事到如今，我无法再假装不知情，只能禁止掉你的权限。还好当时你还没什么也发现。”
我心中一凛。自从成为十二主神之一，可以直接接触Zeus开始，我便隐隐感到他对我有一种不信任。之前我告诉自己是错觉，Zeus的态度只是源于上位者对权力的保护，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缘由——那是一种叫作“提防”的情绪。
Jane呷了口果茶，继续道：“之所以阻止你，是因为……”她突然收住口，抬着杯子的手悬在了半空。一股“声音捕获”的Evol在我们周围弥漫开来，我眉根下压，Jane冲我摆摆手，示意我不要反制，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杯子放到桌面上，带了几分严肃道：“既然任务失败了，就如实反馈原因，接受惩罚吧，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。”
话题转得太快，我一时拿不定如何接茬才好，只听Jane继续道：“Are，你让我很失望。我今早已经暗示过你，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，还不如暂缓行动。”
我默然半响：“所以，你的建议是？”
Jane冷漠道：“我不确定Zeus能不能再给你机会，如果不能，那你就只能回研究室了。”
“可是实验……”
Jane打断我：“真的以为这个实验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胜任了吗？”她凝了我一眼，用罕见的严厉口吻道：“你总是太过自信。”
北美爆炸的真相、Daisy的下落、Evolver军队……还有太多太多话没有问，可是眼下却什么也问不了。我沉默一阵，站起身：“知道了，我会承担一切后果。”
Jane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，可口气却无比冷漠：“这次，我不会再帮你说情。”她说完收回目光，不再看我。
在经过Jane身边时，她忽然伸出手掌，里面藏着的显示屏上赫然写着四个字——阻止计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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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终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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